大雾天,早班飞机延误,没有起飞时间,机长不耐烦的问了几遍能不能登机,我摇摇头,机长只好放弃,喊我一起去喝咖啡。喝不下,中午下班后还得坐飞机去香港转机去伦敦,不知道什么时候雾才能散。机长买完咖啡回来,忽然机场通知,跑道雾散了些可以登机了,急忙跑去申请登机,没想到候机楼清洁阿姨地板上洒满了水,一不小心左脚扭了一下,听到一声关节敲打的响声,尝试几次站直起来,却怎么也站不起来。糟了,英国怕是去不成了。同事见我受伤,推来轮椅,只是我觉得没有到坐轮椅的地步,甚至想会不会过一会就好了,依然能拖着我的两个行李箱去英国。事与愿违,我不得不忙好眼下的工作,打电话给家人求助。

姐姐开着车来接我,看我狼狈的样子,一个清洁工阿姨轮椅推着我,另外一个清洁工阿姨推着我的两个行李箱。脑袋里满是在想泰晤士河边下午茶的样子,医院。同事开玩笑的说,别人看你医院,医院开了个包厢。

进医院,做检查,做各种检查,动手术,只能动手术。

少年医院动过手术,肚子上留下一块长长的疤,很长一段时间夏天不敢赤膊,医院都有几分惧怕,却不医院。手术前一天晚上不准吃东西喝水,原本以为手术当天很早就能开始结束,结果不想排到第六台,一直到傍晚一个长得像屠夫一样的大叔推着一张床过来告诉我,轮到你了。从那一刻起,饥饿伴随着恐惧,不敢睁开眼看头顶上白晃晃的手术灯,不敢闭上眼生怕错过哪个环节,女麻醉师娴熟的扒开我的裤子,淡定的跟我说侧着身子,双手环抱膝盖,然后开始腰下半身麻醉,慢慢的,脚变热屁股变热,下半身麻麻的直到没了知觉。

手术很快,中间医生还让我看了显示屏上膝盖的内部构造,强忍着发抖的上半身,跟医生道谢。最痛苦的不是手术,是手术后麻醉还没消退,依然不知道下半身在哪,特别是几小时后觉得想要小便,可是用尽力气也控制不了小便不出来,直到尝试了三次之后,终于小便了出来,那大概是人生至此用力最猛耗时最久的一次小便吧。

术后恢复的很快,一周后回到家,还不能下地行动自如,只能看看书看看电影。

昨日看了一本《那不勒斯的萤火》,今日看了本《树犹如此》,愿接下来短暂的不能行动自如的日子,都能静下心来,看完未曾拆封的书。

老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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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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